“我还记得和祖母一起走过那条回大陆的路,带了很多芭拉回来。”
几年前刚看过这部电影的时候,那时候感触颇深,提笔欲写感触,起了个头,就无从说起。今日在车上,我是得到噩耗,奶奶病逝了,归家车上,脑中思绪万千,一片混乱,闪过记忆中奶奶的片段,真就好似童年往事,奶奶的形象感觉太像了。
记忆中相处的片段,自己何尝不是那个懵懂的阿孝咕,奶奶从小便最痛我,常常拉着我讲陈年往事,或是说一些故事,还有一些她固执的思想念头,那时我也是听着一知半解,随着长大,关于奶奶的印象,便停留在每次回家,能去房间看看她,正如影片中祖母一直躺在那张塌塌米上。不同的是,奶奶瘫痪了四五年,死前最后几面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,但是在病重那次见到的时候,实在是比电影阿婆的形象看着要难受的多,真是皮包骨,实在难以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只有四五十斤重,侧脸上还长个小肉瘤,脚部水肿,医生说太老了,不能输液,那一刻我脑子中一直回荡那一句,不肖的子孙。
这样想起来电影里阿婆的形象实在是很体面了,可能也是奶奶年纪大,殁时九十有七。父辈一子五女,父亲作为男丁又是老幺,爷爷还是老来得子,听奶奶说之前还在大爷爷那过继,老来得子,也就是老爸出生,那时那位好像已经十六岁,跑回家了,是我印象只停留在奶奶故事里的陌生四叔,一共也没见过几面。这算是我印象中很深的奶奶说的事了,因为奶奶经常重复说这些事,另一个就是,在老爸小时候,家里是真的穷,听说一个伙房住了四户人,我们家那一间,门都是用木柴虚奄着,说到这却不深入了,却说了老农村独有的恐怖色彩的传说,有一个熊猫奶奶(参考猫脸老奶奶),专门吃爱哭的小孩,据说奶奶就是用这招哄骗我爸和我小姑的,这个熊猫奶奶一度成为我童年阴影,甚至我一度不敢关灯睡觉。所以说,老爸虽然很是得家人宠爱,奈何条件在这,可以说艰难曲折。还有件事,文化大革命,我爷爷是被批斗劳改的,听奶奶说,爷爷的老爸,也就是我太爷爷是地主,所以我爷爷是绳绞了的,奶奶说最惨的一次露骨了,还被劳改了两年。这些对于早年的我思想还是有一定冲击感的,可惜我那时并不深思,其实直到现在,不一样没想明白吗。我又能怎么样了,关于奶奶的印象,一下想到了这些就说了。
老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些突兀的,见了病重的奶奶,虽说有一定思想准备,但是真没想到这么快,一点缓冲都无,直到刚刚我麻木的站着,看着请做法师的人,打保佑卦环节,我是两卦才中的,我就在想,从奶生病开始我就想过,我要是有能力一点,是不是能让奶奶接受最好的治疗,缓解一些痛苦,延续长久一点,甚至稍微有底气一点,直接抛弃自己现在的工作,多点时间陪奶奶找最后一段路,或许会好一些…好一些…我脑子划过诸多念头,老爸每次和我打电话说家里有他和我妈叫我不用担心太多,罗翔老师说要始终认识自己的有限性,时刻提醒自己不是上帝,生命中可能没有偶然,可能都是必然。甚至还有一些杂七杂八并不相关的念头,这能让我好受些吧,或者这就是人脑的自然调节属性吧,没有什么是永恒的,今天回家奶奶已经入棺了,我跟老爸说我想摸一些奶奶的手,想感受一下,记住这个感觉,说到这好像有股悸动,泪腺有了反应但还能憋住,但老爸说入棺了还是不要了,心意到了就好,单凭心意,我这样安慰自己,留个遗憾,一直记住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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