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

  • 类型:喜剧片地区: 伊朗年份:2015
  • 状态:正片
  • 主演:贾法·帕纳西
  • 导演:贾法·帕纳西
  • 简介:一辆黄色出租车行驶在德黑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。各种各样的乘客坐上车,每人都直率坦白地回答了司机的各种问题。而这个司机不是..详细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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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一辆黄色出租车行驶在德黑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。各种各样的乘客坐上车,每人都直率坦白地回答了司机的各种问题。而这个司机不是别人就是导演贾法•帕纳西本人。在这个移动摄影棚中,导演将摄像机放在仪表板上,通过这次有趣而戏剧的旅程,记录了伊朗社会的精神风貌。展开全部
        “孤独伴随着我的一生,在所有地方,无处不在。酒吧里、车里、人行道上、商店里,无处不在。我无处可逃,我是上帝的孤独者。” ——Travis Bickle    Travis的第一个面孔:一个电影中的Travis    这里讲述的是编剧施拉德和导演斯科塞斯[1]着力塑造的他们“理想中的”Travis形象。[2]          这部影片的成功之处,在于它只展现了一个世界,即Travis眼中的世界,除此之外一无所有。影片中的一切都从Travis的视角出发,Travis看不见的东西,观众也不可能看到。于是观众失去了选择的空间,他的面前只有Travis本人和Travis的当前。那么,如何在这么狭窄的视角里拿住观众呢?那就是使观众与Travis产生认同,让Travis跟观众有更多的共同点,即让Travis的特征变得模糊。        为了保持镜头语言的暧昧,使观者随时处在一种无处下手的紧张中,关于Travis的一切,都是通过暗示的方式给出来,影片没有给出Travis的履历、他与父母的关系、他的感情史等等,片中没有出现过一个闪回镜头,没有给出他生命中曾经历的“决定性时刻”。观影时我们有一个感觉——Travis被孤零零一个人扔在纽约了,他是一个异乡人,他与我们一样,对这个城市的一切毫不知情,于是我们乐意跟从他的的士,穿过这城市的所有角落。电影表面上呈现给我们的,是人所共有的挫折、愤怒、衰弱和疏远,Travis与我们唯一的不同,只是他被困扰的更深,以致有了些精神病的征兆(失眠、自言自语、需要服用安非他命)——对于这一点不同,我们也是乐意接受的,因为我们的压抑(挫折与孤独)需要释放,在虚幻的光影世界里,任何过激的的释放都不需要观众来承担责任,我们得到了释放的载体——Travis,我们需要一次更彻底、更疯魔的释放。我们隐隐约约觉得,这种释放将会给我们带来问题的解决。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施拉德笑了。他明白观众的期待,所以他避免了展现问题(problem)——关于Travis的一切,他都恰到好处地在接近问题时适可而止,于是观众没有看到关于Travis个人的特殊的问题,像他的宗教观点、越战的创伤、家庭的不合,等等等等——这都不是影片情节发展的触发点(cause),这部电影是关于征兆(symptom)的,并不涉及太多行为的触发点(cause)——动机都是暗指的。甚至Travis的孤独是因为纽约的污秽和丑陋吗?他刺杀总统候选人是因为他对当权者的失望吗?我想了很久,最终得出结论——不是的。Travis本身就是一个孤独者,像所有孤独者一样,他觉得与一切格格不入,他有一个完整的道德观点,那个观点存在于他的脑子中,与整个围绕他的外在世界没有任何联系——如果他不在纽约,即使是在济南也是一样;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,以至于“有了些很坏的念头(Travis语)”,但他心中又怀念着年轻时的英雄主义情结(这也使每个人都有的),所以他欺骗自己说他在行使正义——去救一个本不需要他多管闲事的雏妓Iris。他的“救助”与其说是救助,不如说是“强制”,他并不了解Iris,不了解Iris经历的一切(女权运动、性解放、披头士),也不想了解,他只是想完成自己的计划。行动之前他在日记里写道:“现在我明白了,我的整个生命是朝向一个目的,我意识到他了,我根本别无选择。”——这根本就是他非理性的逻辑。他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,使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,这样才能让自己放开迷茫,他孤注一掷,期望得到困扰自己的问题的解决。        这里,观众和Travis走到了一条船上,他们感到相互之间有了共同点,即期望得到自己问题的解决。但施拉德狡黠地笑了,他在《如何建立故事与角色》里说:“电影通常让我们面临一个问题(problem),并处理这个问题,探究这个问题,解决(或最终无法解决)这个问题,而生活最大的悲剧是它很少让我们遇到问题,而是更多地遇到困境(dilemma),困境是没有解决之道的,但问题有。电影最吸引人的原因之一是电影提供问题(而非困境)的解决之道,因此,一部电影会提出一个问题并最终化解。你走出电影院,会说:‘靠,生活真伟大!本来有一个问题,现在解决啦!’但生活并非如此。生活让我们面临困境而无法解脱,永远无法解脱。那就是为什么我喜欢这样的电影,电影的最后一个场景中,困境仍在继续,电影无法结束,因为困境仍在。”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这个电影的伟大之处——在结尾处,它背向了观众,观众的期待落空,潜意识下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破产了。电影的结尾,Travis仍然在黑夜里开着他的的士,车外仍然是表现主义的霓虹灯光影。城市中的庇护所——车,和外面世界的庇护所——黑夜仍然构成了“孤独”的隐喻;被他“救助”的Iris,最终被她的家长困在家里,在家长的来信中说道“我们已经想办法防止她再逃跑”,凭信中的语气即可感觉到,这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,Iris极有可能再出走,但这也更不是Travis所关心的了;Travis显然珍视他获得的这个荣誉(尽管获得荣誉的方式及其黑色幽默),他把报纸的剪影贴在了墙上,里面有“的士司机杀死著名黑手党”、“孩子的父母表示了震惊与感激”、Iris父母的信以及复原那个枪战的示意图(讽刺的是,示意图给观众的感觉像是在看一场戏,供报纸读者取乐而已),这些荣誉或许满足了Travis“想干一番事业(wanna really do something)”的愿望,但是,他的困境真的解决了吗?        似乎真的要做一个了结。最后一个场景中,他又遇见了Betsy,临行时Betsy欲言又止,显然是对Travis动了情,但他此时已经对Betsy没有任何感觉。他想得到她时,却不能得到,而在她容易得到时,他早已不感兴趣。Betsy已经属于过去,她并不是困境的源头,Travis自己才是实质。施拉德说“我创造了这样一部电影,其中Travis自己就是他自己问题的源头所在。”Betsy下车后,Travis把后视镜掰过来,让Betsy在后视镜的视野里消失,宣告的是这一段经历的结束,也仅仅是这一段经历的结束——这时后视镜中呈现出喧闹的都市黑夜影像,它与正前方的霓虹灯影像分割了画面,Travis的视平线被夹在两个影像中间,无处遁逃,此时熟悉沉郁的音乐又一次响起,镜头重新有节奏地在Travis双眼的大特写与主观镜头之间切换——与电影开头的镜头别无二致,象征着一个轮回——这是影片的最后一组镜头,也是影片开篇的第一组镜头。我们明白了,我们又回到了开头。Travis依然是开头的Travis,纽约的黑夜依然在雾气中迷离。同影片开始时一样,Travis稍稍离开了崩溃的边缘,但去之未远。像上面说的,最终困境仍在继续,电影无法结束,因为困境仍在。        于是,开放式的结尾让我们一次次回到开头,就像《一千零一夜》里山鲁佐德讲的故事:“一位宫女必须每夜给国王讲一个故事,使国王可以不杀其他的宫女,这个宫女讲道:一位宫女必须每夜给国王讲一个故事,使……”于是时间一遍一遍在故事中重复,又永远滞留在故事里。《出租车司机》也做成了这样的一个麦比乌斯环,你跟着Travis在城市的黑夜中游荡,永远也不会停止,永远也走不出去。根据施拉德的说法,使故事中的时间停止的方式只有一个,那就是Travis自己主动制动,但对于一个面临着崩溃的美国人来说,这基本是不可能的——美国人的特点,会让他向外部寻求问题的解决,而不是对自己的彻底否定:“当一个日本人崩溃时,他会关上窗户上吊自杀;当一个美国人崩溃时,他会打开窗户拿着枪出去杀别人。”        契诃夫在《苦恼》里讲了一个马夫的故事,同样是一个孤独的赶车人,他的儿子得了热病,前两天死了。他想将苦恼一吐为快,但所有人都不肯听他的故事,最后,他只有在喂草料时,对他那匹瘦马倾诉他的悲伤。        Travis没有瘦马,甚至那出租车也不是他的。他与世界的隔阂太多,失去了交流的渠道,没有瘦马,他只能自言自语,只能记日记,他只能向着墙壁质问“你在跟我说话吗(You talkin' to me)?”。在与自己的对话中,他一遍一遍地强化了自己的问题,于是矛盾的裂隙更大。他的崩溃和精神分裂是早晚的事。    “我们都他妈被操了,多多少少。” ——Wizard\tTravis的第二个面孔:一个历史中的Travis     这里讲述的是,如果确实存在一个的士司机Travis,那他的原型是什么,他可能的历史和生活是什么样子的。        Travis只有二十多岁,是越战回来的老兵。他很不幸地没赶上义务兵制的废除。在那严厉的制度下,猫王在事业鼎盛的58~60年服役两年,拳王阿里因为拒服兵役被剥夺世界冠军的荣誉。影片中的大部分时间里,他都穿着海军陆战队的军服,显然他无法从战争的阴霾中走出,很快地适应灯红酒绿的纽约。电影中的时间是1975年5月~11月[3],而由于1974年尼克松取消了义务征兵制,于是1975年,美军现役兵力由越战期间最高的的354万人,锐减到212万人。越战的失利,以及大量的驻越美军返回美国,带来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,像影片中Palatine[4]所说的,“我们曾在越南受苦,现在又面临失业、通胀、犯罪和破产”。Travis面对的是一个跟他之间隔着万丈深渊的另一个世界。他失去了对过去的记忆(他不能记起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或母亲的生日,复员后他也没回过家);他与现在的社会格格不入。他跟Betsy、Iris甚至Palatine等人的对话僵硬而笨拙,他前言不搭后语地回应那些他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:在Iris谈到嬉皮士门的公社时他说“我不跟那种人来往(I donot get along with people like that.)”,他们“不干净”;谈到女权运动和性解放时,他感到不可理解;Palatine问他对时局的看法,他摇摇头说“我对政治这东西不了解”,他一遍遍的重复说纽约“太脏了,需要人清洗一下”;泡马子时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,只好去看成人电影,买了一堆鲜花,最后只能自己烧掉——他曾经为这个国家付出了青春和鲜血,可这个国家无情地抛弃了他,他成了上帝的孤独者。        战争的紧张或许是Travis失眠的原因,为了能睡觉,他晚上去看成人电影。阿多诺感叹道:“文化工业真是煞费了苦心,它将所有需要思考的逻辑联系都割断了。(《启蒙辩证法》)”文化工业对初来乍到的人们造成的恐慌,使Travis退缩到最原始的避难所——性。        对于历史中的Travis,我不能了解更多,影片中隐隐透出他对黑人的歧视,此时金博士《我有一个梦想》的演讲已经过去12年,《民权法》保证了黑人选举权,黑人的境况在表面上有了些许改善。Travis来自中西部的一个陌生的城市,距纽约十万八千里,他对纽约的陌生反倒形成了他与观众的贴近。        Travis这个人在很大程度上有编剧施拉德个人的影子。如果想要了解历史中的Travis,必须先了解历史中的施拉德。毕竟,就连导演马丁·斯科塞斯也说,“《出租车司机》是施拉德的电影。”施拉德自己也承认,《出租车司机》在经历了从剧本到拍摄到剪辑的过滤和改写之后,仍在最大程度上体现了他的原意。施拉德写剧本时的生活状态,几乎与Travis如出一辙:        1973年,只有26岁的施拉德正在遭遇生命中的一次波折,他与妻子刚刚离婚,离开他的家,住在汽车里。“在我写那个剧本的时候,我非常迷恋枪。那时的我有很明显的自杀倾向,终日酗酒,我非常钟情色情描写,这一切元素都影响了那个剧本。”正是在这样的孤独之中,催生出了《出租车司机》,施拉德只用十天时间就写完了这个剧本,初稿花了七天,修改花三天。“它就像是动物一样从我的脑袋里跳了出来,”保罗·施拉德坦诚地说,“主人公Travis Bickle就是我。”另外,萨特的存在主义小说《恶心》也为这个剧本的主角提供了模型。在塑造这个人物时,施拉德参考了加缪的《局外人》。另外,他还受到Arthur Bremer日记的影响,Arthur Bremer曾打算刺杀美国总统候选人乔治·华莱士,并因此在1972年5月登上头条。        就到这儿吧。偃鼠饮河,不过满腹,鄙俚浅陋,在所难免。望大家多包涵哈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[1] 老马竟然在电影中出现两次!一次是Betsy首次出场时那个抒情的慢镜,老马坐在台阶上;一次是Travis车里那个戴绿帽子的乘客。        [2] 关于Travis Bickle姓名的来历,《施拉德论施拉德》中有一段话:“那来自Travis——旅行的意思——浪漫、柔软的发音和Bickle那坚硬的,令人不快的发音,后者取自我听过的一个广播剧,说的是一堆总是吵架的夫妇,那节目叫做‘比克森夫妇’”。        [3] 参照美国总统选举日程和Travis与Betsy的对话,以及Travis日记中出现的5月26日、6月8日、7月等字眼。        [4] 有趣的是,Palatine的意思即是“宫廷大臣、宫廷领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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