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是什么?
将爱投掷在一对聋哑人情侣身上,以大海为承载叙事的空间,得到的答案是,爱是一片宁静的海,是一场不必用言语的陪伴。
贵子表达爱的方式如此简单,陪茂去海边冲浪,为他叠放衣服,笑他笨拙的动作,惹他生气后又立刻转身“逃跑”;陪茂去买新的冲浪板,帮他同店员讲价,茂和他的冲浪板上不了公交,就陪他走漫长的夜路回家;陪他去参加冲浪大赛,一起因为听不到声音错过点名,一起无精打采地坐在岸堤发呆;陪茂第二次参加冲浪大赛;陪茂坐在海滩上看海……发生爱情的夏天不一定要大汗淋漓,也不一定要有深情的告白。所有的爱终究要走向润物无声的陪伴。
影片里,贵子的爱似乎显得更主动一些,在员工宿舍下等茂,看着古怪的大叔做体操。无论去哪里,都一直默默跟在茂身后,帮茂叠好乱放的衣服,两次陪茂去买冲浪板,去参加冲浪大赛。在茂和贵子的世界里,茂有工作、有自己热爱的事、有维护他的前辈、有热心肠的冲浪店老板、后来还有一起冲浪的同伴,而贵子似乎只有茂,她的生活在是缺失的、也是空白的。或许因为这样,她才更珍惜陪在茂身边的时间,明明已经坐上了公交,宁愿一直站着,也要窗外看到茂的身影,甚至下车跑回去见他。而茂只有察觉丢失了贵子的时候,才逐渐意识到所爱之深重。第一次来到贵子家,踌躇返回,是所谓的“尊严”在作祟,第二次才鼓起勇气,用戒子砸碎贵子家的玻璃。很喜欢这一幕时弹幕出现的一句话。“当我们的感情渐入平淡后,我发现我还爱着你,我的未来还有你,我知道,我们的爱情真的开始了。世人总以为平淡是感情的结束,却不知道这才是爱情的真理。”
影片最主要的主题固然是爱情,但也不全是爱情。茂一直在成长,因为聋哑人的缘故,世界总带给他一些莫名的恶意与模式,被镇子上的人砸石子,买冲浪板被坑了钱,因为不能发出声音被同事遗忘在车外,因为听不到声音错过了冲浪大赛的点名。起初他疏远人群,除了贵子外没有其他的朋友,也不参加棒球、足球这一类的运动,于是选择了一个人也能玩的冲浪。但茂对冲浪的执着和坚持却感染了身边的人。店老板送了他一套汗衣,工作上的前辈为了他能够参加冲浪大赛承担起两个人的工作量。接受善意的过程,也是茂逐渐改变的过程,除了贵子,他有了一起看海,一起冲浪,一起参加冲浪大赛的伙伴,他学会了表达善意,向砸石子的人送了汗衣,帮不熟悉的陌生人剥橘子,更重要的是,他开始理解爱是什么。我想,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,茂应该是拒绝了第二次剥橘子的请求。
整部影片的叙事偏于平淡,正如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生活,没有激烈的冲突,也没有光芒万丈的主角,有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人,一些普通的日常。也许是因为这样,偶尔出现的幽默才更有意思,雨季里突如其来的死亡才更让人悲伤。
人生无常,一定要找个愿意陪你去看海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