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能和令我疯狂的人生活。”
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一直是我很喜欢的爱情故事。或许它不算一个爱情故事。
对于一辈子都在追逐或是寻找着什么,却总是在忍受分离的人来说,这样的故事是对他们经历的概括。
对于无望、自卑的单恋者,意识到唯一可以让自己获得幸福和圆满的那个人永远遥不可及,而余生将为一些替代的事物奔劳,只为填补内心空缺的人,这个故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安慰。
所以我始终理解不了以世俗价值观来评判这类作品的言论。有句话说真正的诗歌是为那些无法写诗的人而写。对我而言,这部电影,茨威格的这篇小说,还有很多其它或许被认为“三观不正”的作品,都是在为我们而歌唱。
冬天的故事这部影片,讲的也是个关于追逐和寻找的故事,对于某些擅长单恋的人来说,这或许就是爱情的主题。
电影的女主角观看莎翁的戏剧,看到雕像复活那一段时泪流满面,我初看时只觉得她过于敏感,完全沉浸在自我体验中。直到我自己看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改编的舞台剧时,看到这部独角戏的演员,唱到女主还是小女孩时,每天坐在楼梯上聆听男主的脚步声的那一段,我在坐满人的观众席上,毫无知觉地流下泪来,直到口罩被打湿了才发觉。那时我想起侯麦这部影片的女主角,也理解了为什么她的眼神会虔诚得有如信徒。
我理解在影片末尾处,女主在公车上无意遇到男主时的惊喜和惶恐,也理解她看到男主身旁有另一个女人坐着时,为什么牵着他们的孩子,一句话也没有再讲,几乎是落荒而逃时的自尊。
但是男主毫不犹豫地下车追去,然后是童话般的结尾,这是多少人梦中出现过的故事结局。
这时候我想,侯麦真是温柔而仁慈。